一.前言:我与吕烈的友谊交往(作者杨必成)
年6月23日,我的同窗好友吕烈医师因病逝世,享年76岁。噩耗传来,我悲伤不已。在6月27日上午的追思会上,殡仪馆外雷雨交加,灵堂庄严肃穆,我代表老三届学友沉痛宣读了祭文,送好友一程。
我与吕烈相识于年春,其时他离开海丰彭湃中学转学回汕尾中学插班,我们俩在同一个高一班学习。我们家都离学校较远,晚自修可不必到校学习。他家离我家很近,两家父母都是中小学教师,因我的学习条件较差,经双方家长一商量,我就到他家与吕烈一起晚自修了。一直到年高考前夕,我们都在电灯下一起学习,写作业、交流学习心得。吕烈天资聪颖,重视文科,可我却是笨鸟先飞,偏重理科,两人在班上的成绩算是数一数二的。高三第一学期,吕烈不知从哪里弄来一本叫《试题汇集》的书,是前苏联的历届高考的数学试题集,附有简单答案。我如获至宝,就从第一题试着做起来,他也做。有时,我们对解法有不同意见,偶有争论,但很快就达成共识了。他学习面较宽,没那么拼命做数学题,而我却相反,总觉得没做完这些题就会考不上大学似的。由于我想报读北大数学专业,故我对做数学题特别勤。我还细读了华罗庚等组织编写的一套数学科普书,并尝试做里面的练习题,这套丛书是我大哥从北京买来的。这样一来,我对数学的兴趣越来越浓了。毕业前,我终于把《试题汇集》的全部习题做完。可离高考没多天,文革一声炮响,“停课闹革命”了,我们读大学的梦想也就破碎了。
文革时期,吕烈不久就当了“逍遥派”,而我却年轻气盛,沖冲杀杀,落得个满身伤疤,头部也遭棒击。年底,我因脑伤外出到广州医病,后到肇庆大姐处疗养,恰逢家乡这边“清理阶级队伍”,扬言要我回去接受审查。大姐担心我不回去会影响在*分区工作的大姐夫,考虑再三,我就写信给呂烈,表示要回家乡接受考验。呂烈看信后当即回信,力劝我千万不能回汕尾。就这样,我在大姐家躲过了这一劫,少挨了一次整。
年12月,我响应号召下乡务农,因家庭背景差,我历尽磨难,还在郊外受到雷击,险些丧命。经历七年后,年底,我才被分配回汕尾中心小学当民办教师。其时吕烈因退休母亲有病,况兼家庭出身较好(烈属),故没有下乡。他在街道工厂当了个业务员,我们常在一起聚会,又重建了友谊联系。吕烈母亲因眼疾起不了床,他一边工作,一边学习诗词格律,也自学中医,当起了母亲的临床医生。而我因在农村自学了《高等数学》,就一心一意地教起数学来了。年高考,我们俩幸运地考上了大学,他读广州中医药学院,我读华南师院数学专业。大学毕业前,我们曽有一次聚会长谈,我劝他争取机会留在广州发展,以后当医学专家或什么的,而他却摇摇头表示,因家中有妻儿老小没人照顾,他必须回去尽责,我表示理解。这样,毕业后我们俩就分手了,他回汕尾当了医生,而我留在广州高校任教,专注数学问题。
在大学期间,我做完了吉米多维奇《数学分折习题集》(苏联)的多道习题,主攻分析学,毕业后,我被分配到广东教育学院数学系任助教。年,我不失时机考入华南师大助教进修班,脱产学习“基础数学”6门硕士生课程及英语。一年半后,年春结业时,我在华师大导师指导帮助下,终于发表了第一篇数学论文。年春,我头疼病痊愈,开始钻研Hilbert不等式难题。年,52岁的我终于晋升为数学教授,隔年,我当了学院数学系主任。
年10月20日,在母校汕尾中学校庆日,我应邀作了题为《数学的学习与探究》的专题报告,老同学吕烈也作为听众参会。为鼓励我继续攻关,他首次赋诗一首《杨必成教授数学报告会》赠我,赞我“必成大器已登堂”,使我备受鼓舞!年,配合《汕尾日报》对我的采访报道,他写了《逐浪行》长诗给我,发表在《汕尾日报》,讴歌我的数学奋斗历程。在此后的漫长岁月里,他不遗余力地写了40首诗词曲赋给我,鞭策我前进。最后一首是五一赋诗,题为:[大石调一雁过南楼]读《劳动节特别报道》,是他于5月4日抱病写完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