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“难”
著名评论家贾耘田先生在评论我的杂文时说道:“杂文比散文不好玩。散文就好比薛宝钗,温柔敦厚人见人爱;杂文就好比林黛玉,尖酸刻薄不知会得罪了谁。杂文是地道的舶来品,并不适合中国的国情,但是中国既然开办了报纸,就不能没有杂文,因为杂文实际是报纸的伴生物。所以从鲁迅开始弄杂文到“文革”中跳了楼的邓拓,几乎没有一个人讨了彩。鲁迅虽然有过被神化的光环,那是因为他死得早,如果他还活着,进监狱几乎是铁定的。所以我有一度曾经认为中国的杂文应该有一个绰号,叫做“狱边文学”。“花边文学”也受过主流意识的歧视,但是那不要紧,因为花边的东西是人人离不了的,事实上也是人人爱看的,所以不管花边文学如何受虐待,都是摔不死的皮老鼠,一不摔不打了,它就又鼓胀起来。杂文不同,写杂文的人总在狱边晃来晃去的,那玩意实在太危险,所以写杂文的人就少了,杂文的香火自然也就断断续续,若有若无”正如所言,杂文的确不好写,首先,杂文作者不但要有扎实的语言功底还要有与常人不一样的思想(独特的思考和丰富的联想),并且具备“路见不平一生吼,该出手时就出手”的豪气和胆量。杂文的确没人愿意写,因为写了也很难找地方去发表,哪怕是想自费出个集子自娱自乐或送朋友把玩都简直是“难于上青天”!也难怪!这些报刊、杂志、出版社那家不是官方办的?那群管事的干活的社长、总编、们吃的不都是官家饭?常言道:多一事不跟少一事,有谁不怕惹上“侵权”官司而砸掉自个儿吃饭的碗?
写杂文的确有风险,因为杂文多针砭时弊,针砭时弊就不可避免的会得罪和击伤某些“小*或大仙”。这年头,做贼心虚者有,对号入座者也不乏其人,所以,作者和们就怕某些“小*或大仙”们咬文嚼字耍不直,假如真的摊着这帮人就如同律师碰到了流氓懂法律,还真说不好哪天就跌到了大墙里边去……写杂文不是养家糊口的行当,所以,写杂文没有写小说红火,杂文专业的报刊杂志也很少。虽然,现在是络信息时代,但是,杂文站却也很难办下去。据我所知,“围城杂文”和“华夏杂文”就是两家办得颇具影响力的杂文站,遗憾的是两家站早已经相继地被“和谐社会”了,即便还有几家杂文站不也是苟且活着?时不时地就被无端屏蔽,或是“糟糕!此链接好像已损坏”,最近的“中国杂文”就遭到了此厄运。咳!杂文站真是多灾多难,就连写杂文的好像都成了后娘养的了!杂文难写,写杂文之难。难道是杂文在中国没有市场?不是,绝对不是!当官的有权,搞投机的有钱,做良民百姓的有什么?良民百姓肚子里有话!砸骨子眼的憋屈话!良民百姓有了憋屈不就是想找个地方“呐喊”上它几嗓子?良民百姓“呐喊”几嗓子憋屈也叫随便大小便?难道是国人已经不需要杂文时代了?不是,也不是!虽没还远没到直言时代,但人们也有了起码的“话语权”,更多的人还是喜欢鲁迅的,他们喜欢鲁迅的“骂街艺术”,他们欣赏鲁迅运用“骂街”来激浊扬清、针砭时弊,彰显其“壮筋骨、助阳刚、膝不软、腰不弯”。今珊始终认为,杂文是一种文明的、善意的社会批评。这种批评“是在对于有害的事物,立刻给以反响或抗争,是感应的神经,是攻守的手足,是匕首和投枪”。杂文是为平民代言、为正气讴歌、为国运求真的独特的一种文体,她是针砭疗*的偏方,即便不被“讳疾忌医”者所容也在我们的预料之中,她的求实、求是、敏感、犀利永远是小说不可替代的文风。但是,俩嘴扇一碰,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哪,“百花齐放”了,不也“铲除*草”了六十年?“百家争鸣”了,不也争鸣出了“右派”上百万?虽然都是过去的事,但现在想起来也心惊肉跳的,难呀,难!“这是为什么呢?”